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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做完成绩表, 陈月洲伸了个懒腰,从办公室里出来去食堂吃完饭。

刷卡买了份肉末炒豌豆盖米饭,他坐下一边吃一边拿出单词本看了起来。

“哟, 好学生, 忙完啦?”

忽然,一份餐盘被放在了桌子的另一端, 随后,一抹消瘦的身影在他面前坐下。

陈月洲抬头, 是白天那个随心所欲的学霸。

他收回视线, 余光无意识落在对方的餐盘里——

一份煎牛排、一份炸鸡腿、一份炸鸡翅、一份蛋挞和一杯抹茶奶泡。

他蹙眉。

啊,该死的有钱人。

北医的食堂总共有四座, 每座食堂都有六层, 一层是麻花、豆膏、老酸奶和云片等普通零食与水果,国家补贴60%;二层盖饭、冒菜、水煮鱼和炒菜的正常餐, 国家补贴70%;三层是兰州拉面等清真餐, 国家补贴75%, 四层烤肉、烤串、德州扒鸡等特色餐,国家补贴10%;五层是牛排、意面、蛋挞和糕点等西餐与甜品,国家补贴5%;六层是大超市, 0补贴。

自己家条件虽然不算差,但北川毕竟开销高,他并不想在粮食上浪费多余的钱,既然国家有补贴, 一二三楼的饭菜品种又那么多,为什么还要去四五楼点那种几乎没有补贴的饭?

“安汐羊学姐,五楼的饭为什么要端到三楼来吃?你不累吗?”他冷冷地扫了眼安汐羊,之后挪开视线。

“因为看到你了,想跟你聊聊。”安汐羊笑盈盈地撑起下巴。

“跟我聊什么,我们又不是认识。”

“你手上的是单词表吧?”安汐羊对陈月洲的冷漠视而不见,“真厉害啊,吃着饭也能背单词,我如果在这么嘈杂的地方看书一定很想大打人,难怪副主任那么喜欢你,你应该奖学金不少吧?”

听到奖学金,陈月洲脸上多了几分自豪。

但考虑到对面坐的这位能被霍普金斯录取,他谨慎地哼了声:“嗯,还可以吧。”

“多少?”

“八千。”

“几等?”

“二等。”

“啊?二等这么少?”安汐羊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啊,北医果然是不行了啊,复旦医学院今年社奖六万呢。”

陈月洲:“……那你呢?你应该奖学金拿的比我多吧,为什么问我。”

“我啊?”安汐羊耸耸肩,“我没有奖学金哦。”

“怎么可能?”陈月洲露出怀疑的目光。

“呃……因为学校每学期不是都组织什么活动啊、竞赛啊、什么去养老院做志愿者啊、去儿童福利院陪小孩子啊之类的,还有义务劳动,我都翘掉了。”安汐羊无所谓道,“我不喜欢参加活动和做义务劳动,我也不喜欢去养老院和福利院,我就没去,然后被打上思想不端正的标签,奖学金和先进学生这类评选从来没有我,无所谓啦,反正二等才八千,一等也应该没几个钱。”

陈月洲:“……”

啊,该死的有钱人。

不对,该死的学霸。

如果不是学校念在她优异的成绩上,早就给她扣学分了吧?

这种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态度真是让人不爽啊。

快速将盘子里的饭扒拉干净,陈月洲将碗盘交到清洁处后匆匆离开。

……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冤家路窄。

自从和安汐羊在教务处和饭堂有过两面之缘后,陈月洲觉得自己时常遇到安汐羊,并总是本能地注意到她。

他发誓,这绝对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而是安汐羊身上有一种吸引力,让他情不自禁想要关注。

他禁不住向翟建鹏打听安汐羊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翟建鹏听到安汐羊的名字笑了笑,让他有空去听听罗斯海的公开课。

罗斯海是北医非常有名的教授,毕业于哈佛大学医学院,主讲一些前沿医学概念,她退休后被返聘回学校,偶尔上一上公开课,但凡她的课,都会有安汐羊的身影。

翟建鹏以为陈月洲看上了安汐羊,为了帮好兄弟了解安汐羊,他特地调查了罗斯海教授的公开课时间,两人一起趁闲跑过去旁听。

终于,在某次谈及国内热议了数年的转基因问题时,陈月洲第一次见识到了安汐羊的“庐山真面目”。

当有一位女同学站在转基因有害的角度做了一堆实例和数据演讲分析后,一直沉默的安汐羊忽地站了起来,以极其冷漠的语态抨击对方数据中的漏洞,并将对方的调研结果贬低得一文不值。

被咄咄逼人的安汐羊逼到快要哭出来的女同学最后生气地啜泣道:“我……我知道我的数据可能不够完整不够精确,可是并不是一文不值不是吗?本来就没有定性的话题,你凭什么说我是错的呢?安汐羊,你不能只要别人和你观念不一样,你就认为别人错了吧?”

安汐羊微笑:“你说你的数据不精确?不完整?一本正经站在这里信口雌黄的内容你自己居然都不清楚?”

“我只是说说……”

“说说?”安汐羊离开座位,继续微笑,“你最近,因为要不要跟你男友结婚去北京发展,怕是